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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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宋千凝的面容壓得很低，幾乎只能看得到她的頭頂。
蘇蘭承沈默片刻，瞇著那雙如墨似的眼瞳道：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宋千凝因心虛一直垂首，更不敢在此逗留，走得比飛得還快。
蘇蘭承怎麽都找不到那小錦盒，他這幾日心情都不是很好。
宋千凝這幾日也不敢在他面前晃悠，連做事都精神百倍的。
正好李嬤嬤特意來鶴雲軒找她幫忙，有幾個婢女請休回家，府上還有很多未完成的活，要不是急需人手，李嬤嬤都不怎麽想找她。
然而宋千凝想都沒想便答應了，她此時待在鶴雲軒，猶如坐牢。
“這些可都是夫人的寶貝啊，聽說你這幾日幹活利索了，我才敢把這活交給你的，別叫我失望啊。”
“是，嬤嬤，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。”
宋千凝面含微笑，笑得和春風一樣溫柔，如花一般好看。
李嬤嬤斜睨著她，生得這麽俊俏的姑娘，做婢女真是可惜了。
倘若公子能看上她，收了做個妾室通房，也算是她的福氣了。
李嬤嬤一邊嘆息一邊擺頭，轉身便走了。
宋千凝等嬤嬤走後，先是打來一盆清水，將幹凈的抹布沾濕，接著撈出來擰幹。
她掃了一眼需要清潔的花盆，一二三……總共有八個。
這蘇家的夫人也太喜歡花瓶了吧，光是這茶房便有八個，那夫人的臥室豈不是更多？
不過再多也不關她的事，她只要專心做完事便行了。
宋千凝下定決心開始幹，她首選了一個小的，裏裏外外都仔細擦了個幹凈。
李嬤嬤說了，每個花瓶都要擦得一塵不染，否則便要重來。
宋千凝不想返工，所以每一個花瓶都擦得格外細心。
“好啦，這個擦好了！”
宋千凝擦完一個便開心地放下，接著再到另一個。
她很認真，一點都不馬虎。
“汪汪汪——”
“哇啊——”
啪啦——
一聲激烈的犬吠驚動了她，宋千凝被嚇得一時失手，將手裏的花瓶扔了出去，她又打碎了蘇府的一個寶貝。
宋千凝傻了眼，呆若木雞。
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，怎麽自己手上的花瓶就碎了？
宋千凝驚慌失措，竟忘了處理花瓶。
“什麽聲音啊亂七八糟的啊啊啊——”
李嬤嬤原是不放心她，才特意回來巡查的。
然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，宋千凝果真又闖禍了。
“春花——我臨走前你是如何對我保證的——啊？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不是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因為剛剛……”
“又不是故意的是吧？你要不是故意的，那便是成心的！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我沒有……我這次真的沒有……”
宋千凝想為自己解釋，可她的解釋在李嬤嬤眼裏便是多餘的，只是罪人的辯解罷了。
“你給我來！”
李嬤嬤這回可氣得不輕，老虎不發威，還真的把她當病貓了？
她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丫頭不可！
婦人一把拽上宋千凝的手腕，一點都不客氣。
宋千凝極力反抗，兩人各一邊，拔起了河。
“給我走！你個死丫頭！！！”
“我不走——我不走——”
宋千凝此時如同個叛逆的孩子，怎麽拖都不願走。
“好，好，你不走是吧？你不走，那咱們便在這裏解決，來人吶——”
李嬤嬤喊了幾聲，很快便來了好幾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婦人。
這幾個嬤嬤一看便是有經驗的，且每一個都不是善茬。
“給我跪下！”李嬤嬤對著宋千凝，瞪著雙眼吼道。
“我沒錯，為何要跪？”
“哎呀，反了反了——拿家夥！”
李嬤嬤當即一喝，另一個婦人便給了她一個雞毛撣子，緊接著她一揮，宋千凝慣性閃躲。
“你還閃？”
宋千凝越閃，她打得就越狠。
李嬤嬤看打不到她，便喚了身後的人上去按住她。
有兩個壯碩的仆婦腳步飛快，一上來便按住了宋千凝。
“你們要幹什麽？！”
那兩個仆婦粗魯地把她按下去，宋千凝就這麽雙膝著地。
見她被制服，李嬤嬤右手拿著雞毛撣子敲著自己的左手，兇神惡煞地走上來。
“死丫頭，犯錯了還不承認！”
“我沒有我沒有——”
“沒有？難道那一地的花瓶碎都是假的嗎？張口胡謅，你個死丫頭！”
婦人手裏的雞毛撣子狠狠打在她的背上，宋千凝揚聲一叫，那叫聲震懾整片蒼穹。
除她之外，所有人都捂著耳朵，面露嫌棄。
“你個死丫頭，還有臉喊？”
“我為什麽不能喊？我又沒做錯，我沒有錯！”
“真是無法無天了，你們給我抓緊了，今日我必須要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！”
李嬤嬤氣到七竅生煙，她抓著雞毛撣子的手更加用力了。
“我沒有錯！我告訴你，我已經是公子房裏的人了，你沒有資格責罰我！你、你等著……公子回來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的！”
宋千凝嘴硬，竟還口出狂言威脅。
李嬤嬤才不管她是誰的人，將軍府的規矩，只要犯錯便要受罰。
所以無論宋千凝如何嘶喊、如何威脅，李嬤嬤都沒有手軟。
婦人定是要打到她服為止。
“公子，李嬤嬤說有事要向您稟報。”
“嗯。”
蘇蘭承一回到將軍府，一個小廝便來傳話。
他直接吩咐下去，要李嬤嬤到正廳見他。
蘇蘭承沒有直接回鶴雲軒，而是到正廳坐著歇息。
不一會兒，李嬤嬤疾步走來，給他行了一禮。
“奴婢要向公子稟報，今日春花又做錯了事，被奴婢責罰了，打了幾下，現在應該在房裏躺著了。”
“打了幾下？”
“額……也有二三十來下吧……”
婦人稍微思考了一下，才回道。
“她犯了何事你要如此責罰？”
“公子有所不知，那春花今日打碎的可是夫人的寶貝，那丫頭自己打碎了東西還不承認，且還放狠話威脅奴婢，奴婢若放任不管，那便是縱容不良風氣了，如此有損將軍府的威嚴，有損夫人的威嚴，還望公子明鑒。”
李嬤嬤說得頭頭是道，最後還搬出將軍府和夫人的威嚴。
蘇蘭承斂眉沈思，這明面上是奴婢犯事受罰，可實則是體罰本朝公主。
區區一個花瓶，怎能及公主玉體？
但不知者無罪，李嬤嬤也不知曉宋千凝的真實身份。
這一次，他也覺得李嬤嬤做過火了。
“可她到底也是鶴雲軒的人，你怎麽沒經我同意便隨意使喚了？”
“……是，這事是奴婢欠考慮了，若奴婢有罪，請公子責罰。”
“這事過去便過去了，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，但下不為例。”
“是，奴婢記住了。”
李嬤嬤的態度誠懇，蘇蘭承便沒有追究她的責任。
畢竟這事可大可小，沒事不要深究。
“聽說你今日被罰了？”
蘇蘭承悠然地回到鶴雲軒，便傳了宋千凝。
“是……”
她的回答有氣無力，柔軟如棉，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活氣。
蘇蘭承一揮長袖，坐在圓桌旁，稍稍註視著她。
“我聽李嬤嬤說了，這事你本就有錯，罰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才不是，我沒錯，那花瓶根本不是我打碎的。”
“那你說說是怎麽回事？”
蘇蘭承拿起圓桌上的水壺，翻起一個水杯，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宋千凝一邊委屈，一邊回憶著這事的經過。
“我、我本來很小心的，突然聽到一聲狗叫，我受驚了……才松開了手……那花瓶才掉的……”
“所以到頭來不還是你弄壞的？這還是你的過錯，且不說是不是你的錯，將軍府哪裏來的狗？”
“可我真的聽到狗叫聲了……”
宋千凝一口咬定自己聽到了狗叫，可在蘇蘭承眼裏，她就是狡辯。
蘇府沒有養狗，以前沒有，現在也沒有，所以她這是一派胡言。
蘇蘭承不想聽她狡辯，她的嘴巴甚是厲害，她沒失憶前他便領教過了。
“你回去吧，好好休息，記得擦藥，沒藥就自己去領，不懂就問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宋千凝吐氣如絲，滿身疲憊，轉身出了門。
“你關註一下，她有何事速來稟報。”
“是，屬下知道了。”
蘇蘭承斜眼盯著她離去的身影，從方才見她之時，他便有打量過她。
她還能回答他的話，那便是沒有大礙。
若她傷得很重，他就要考慮請大夫了。
宋千凝拖著勞累難受的身子回到臥房，鞋子都不脫，便正面倒在床榻上。
她的後背很疼，暫時不能接觸床板。
雖說今日李嬤嬤拿的是雞毛撣子，並非是板子，她才逃過一劫。
但那雞毛撣子打人也很疼，宋千凝身後被打得火辣辣的疼，連呼吸一下都很疼。
她為何要受這種罪？
一滴委屈的眼淚流了出來，宋千凝趴在榻上，輕聲痛哭。
難道她生來就是這種賤命的嗎？
她不懂，也什麽都不知道。
淚水和鼻涕弄濕了下面的棉毯，宋千凝身心疲憊，她隨後覺得忽冷忽熱的，於是拉過身旁的被子，隨意往身上一蓋。
她再哭了一小會兒，便沈沈睡去。
“今日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？”
“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梁雪柔難得親自來一趟，蘇蘭承自然是歡迎的，只是他不知道她來將軍府的目的。
“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八寶錦盒嗎？”
“你來是為了那錦盒？”
“嗯，那上頭的花紋很精致，是難得的珍品，我想記下來，想自己繡一個一模一樣的圖案。”
她說明了來意，但蘇蘭承的面色暗了三分。
“你若是早些來，我或許還能給你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抱歉，我好像弄丟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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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蘭承怎麽都找不到那小錦盒，他這幾日心情都不是很好。
宋千凝這幾日也不敢在他面前晃悠，連做事都精神百倍的。
正好李嬤嬤特意來鶴雲軒找她幫忙，有幾個婢女請休回家，府上還有很多未完成的活，要不是急需人手，李嬤嬤都不怎麽想找她。
然而宋千凝想都沒想便答應了，她此時待在鶴雲軒，猶如坐牢。
“這些可都是夫人的寶貝啊，聽說你這幾日幹活利索了，我才敢把這活交給你的，別叫我失望啊。”
“是，嬤嬤，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。”
宋千凝面含微笑，笑得和春風一樣溫柔，如花一般好看。
李嬤嬤斜睨著她，生得這麽俊俏的姑娘，做婢女真是可惜了。
倘若公子能看上她，收了做個妾室通房，也算是她的福氣了。
李嬤嬤一邊嘆息一邊擺頭，轉身便走了。
宋千凝等嬤嬤走後，先是打來一盆清水，將幹凈的抹布沾濕，接著撈出來擰幹。
她掃了一眼需要清潔的花盆，一二三……總共有八個。
這蘇家的夫人也太喜歡花瓶了吧，光是這茶房便有八個，那夫人的臥室豈不是更多？
不過再多也不關她的事，她只要專心做完事便行了。
宋千凝下定決心開始幹，她首選了一個小的，裏裏外外都仔細擦了個幹凈。
李嬤嬤說了，每個花瓶都要擦得一塵不染，否則便要重來。
宋千凝不想返工，所以每一個花瓶都擦得格外細心。
“好啦，這個擦好了！”
宋千凝擦完一個便開心地放下，接著再到另一個。
她很認真，一點都不馬虎。
“汪汪汪——”
“哇啊——”
啪啦——
一聲激烈的犬吠驚動了她，宋千凝被嚇得一時失手，將手裏的花瓶扔了出去，她又打碎了蘇府的一個寶貝。
宋千凝傻了眼，呆若木雞。
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，怎麽自己手上的花瓶就碎了？
宋千凝驚慌失措，竟忘了處理花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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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嬤嬤原是不放心她，才特意回來巡查的。
然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，宋千凝果真又闖禍了。
“春花——我臨走前你是如何對我保證的——啊？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不是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因為剛剛……”
“又不是故意的是吧？你要不是故意的，那便是成心的！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我沒有……我這次真的沒有……”
宋千凝想為自己解釋，可她的解釋在李嬤嬤眼裏便是多餘的，只是罪人的辯解罷了。
“你給我來！”
李嬤嬤這回可氣得不輕，老虎不發威，還真的把她當病貓了？
她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丫頭不可！
婦人一把拽上宋千凝的手腕，一點都不客氣。
宋千凝極力反抗，兩人各一邊，拔起了河。
“給我走！你個死丫頭！！！”
“我不走——我不走——”
宋千凝此時如同個叛逆的孩子，怎麽拖都不願走。
“好，好，你不走是吧？你不走，那咱們便在這裏解決，來人吶——”
李嬤嬤喊了幾聲，很快便來了好幾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婦人。
這幾個嬤嬤一看便是有經驗的，且每一個都不是善茬。
“給我跪下！”李嬤嬤對著宋千凝，瞪著雙眼吼道。
“我沒錯，為何要跪？”
“哎呀，反了反了——拿家夥！”
李嬤嬤當即一喝，另一個婦人便給了她一個雞毛撣子，緊接著她一揮，宋千凝慣性閃躲。
“你還閃？”
宋千凝越閃，她打得就越狠。
李嬤嬤看打不到她，便喚了身後的人上去按住她。
有兩個壯碩的仆婦腳步飛快，一上來便按住了宋千凝。
“你們要幹什麽？！”
那兩個仆婦粗魯地把她按下去，宋千凝就這麽雙膝著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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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丫頭，犯錯了還不承認！”
“我沒有我沒有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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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個死丫頭，還有臉喊？”
“我為什麽不能喊？我又沒做錯，我沒有錯！”
“真是無法無天了，你們給我抓緊了，今日我必須要教訓教訓這個死丫頭！”
李嬤嬤氣到七竅生煙，她抓著雞毛撣子的手更加用力了。
“我沒有錯！我告訴你，我已經是公子房裏的人了，你沒有資格責罰我！你、你等著……公子回來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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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嬤嬤才不管她是誰的人，將軍府的規矩，只要犯錯便要受罰。
所以無論宋千凝如何嘶喊、如何威脅，李嬤嬤都沒有手軟。
婦人定是要打到她服為止。
“公子，李嬤嬤說有事要向您稟報。”
“嗯。”
蘇蘭承一回到將軍府，一個小廝便來傳話。
他直接吩咐下去，要李嬤嬤到正廳見他。
蘇蘭承沒有直接回鶴雲軒，而是到正廳坐著歇息。
不一會兒，李嬤嬤疾步走來，給他行了一禮。
“奴婢要向公子稟報，今日春花又做錯了事，被奴婢責罰了，打了幾下，現在應該在房裏躺著了。”
“打了幾下？”
“額……也有二三十來下吧……”
婦人稍微思考了一下，才回道。
“她犯了何事你要如此責罰？”
“公子有所不知，那春花今日打碎的可是夫人的寶貝，那丫頭自己打碎了東西還不承認，且還放狠話威脅奴婢，奴婢若放任不管，那便是縱容不良風氣了，如此有損將軍府的威嚴，有損夫人的威嚴，還望公子明鑒。”
李嬤嬤說得頭頭是道，最後還搬出將軍府和夫人的威嚴。
蘇蘭承斂眉沈思，這明面上是奴婢犯事受罰，可實則是體罰本朝公主。
區區一個花瓶，怎能及公主玉體？
但不知者無罪，李嬤嬤也不知曉宋千凝的真實身份。
這一次，他也覺得李嬤嬤做過火了。
“可她到底也是鶴雲軒的人，你怎麽沒經我同意便隨意使喚了？”
“……是，這事是奴婢欠考慮了，若奴婢有罪，請公子責罰。”
“這事過去便過去了，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，但下不為例。”
“是，奴婢記住了。”
李嬤嬤的態度誠懇，蘇蘭承便沒有追究她的責任。
畢竟這事可大可小，沒事不要深究。
“聽說你今日被罰了？”
蘇蘭承悠然地回到鶴雲軒，便傳了宋千凝。
“是……”
她的回答有氣無力，柔軟如棉，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活氣。
蘇蘭承一揮長袖，坐在圓桌旁，稍稍註視著她。
“我聽李嬤嬤說了，這事你本就有錯，罰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才不是，我沒錯，那花瓶根本不是我打碎的。”
“那你說說是怎麽回事？”
蘇蘭承拿起圓桌上的水壺，翻起一個水杯，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宋千凝一邊委屈，一邊回憶著這事的經過。
“我、我本來很小心的，突然聽到一聲狗叫，我受驚了……才松開了手……那花瓶才掉的……”
“所以到頭來不還是你弄壞的？這還是你的過錯，且不說是不是你的錯，將軍府哪裏來的狗？”
“可我真的聽到狗叫聲了……”
宋千凝一口咬定自己聽到了狗叫，可在蘇蘭承眼裏，她就是狡辯。
蘇府沒有養狗，以前沒有，現在也沒有，所以她這是一派胡言。
蘇蘭承不想聽她狡辯，她的嘴巴甚是厲害，她沒失憶前他便領教過了。
“你回去吧，好好休息，記得擦藥，沒藥就自己去領，不懂就問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宋千凝吐氣如絲，滿身疲憊，轉身出了門。
“你關註一下，她有何事速來稟報。”
“是，屬下知道了。”
蘇蘭承斜眼盯著她離去的身影，從方才見她之時，他便有打量過她。
她還能回答他的話，那便是沒有大礙。
若她傷得很重，他就要考慮請大夫了。
宋千凝拖著勞累難受的身子回到臥房，鞋子都不脫，便正面倒在床榻上。
她的後背很疼，暫時不能接觸床板。
雖說今日李嬤嬤拿的是雞毛撣子，並非是板子，她才逃過一劫。
但那雞毛撣子打人也很疼，宋千凝身後被打得火辣辣的疼，連呼吸一下都很疼。
她為何要受這種罪？
一滴委屈的眼淚流了出來，宋千凝趴在榻上，輕聲痛哭。
難道她生來就是這種賤命的嗎？
她不懂，也什麽都不知道。
淚水和鼻涕弄濕了下面的棉毯，宋千凝身心疲憊，她隨後覺得忽冷忽熱的，於是拉過身旁的被子，隨意往身上一蓋。
她再哭了一小會兒，便沈沈睡去。
“今日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？”
“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梁雪柔難得親自來一趟，蘇蘭承自然是歡迎的，只是他不知道她來將軍府的目的。
“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八寶錦盒嗎？”
“你來是為了那錦盒？”
“嗯，那上頭的花紋很精致，是難得的珍品，我想記下來，想自己繡一個一模一樣的圖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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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是早些來，我或許還能給你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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